警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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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机动部队曾督察  
 
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,大儿子两岁,小儿子刚满月。自有示威人士占据路面后,我每日在家的时间不多,与儿子相处的时间更少。但作为警务人员,我明白家人需要我,但社会同样需要警务人员维持治安。
 
十月五日凌晨约三时,我收到通知旺角上海街一带有人员被约三百名示威者包围,我联同小队队员即时前往支援。到场后见示威人士情绪激动,我们缓慢地向前推进,期间示威群众以肢体碰撞我们,有的则以言语辱骂。
 
我们很不容易在人群中挤出一道缺口,到达被围人员身旁,但却腹背受敌。示威人士有的虽然举起双手,但一边却以脚踢向我们。当时我们仍然保持克制,一步一步地向长沙湾方向推进。
 
当我们努力地挤过人群之际,我突然眼前一黑,额头灼痛,血水已沿颈项流到胸前和大腿。我的同事立即递来毛巾给我止血,而其他队友亦为我腾出一点空间,让我稍事休息。但此时我明白到,身为小队指挥官,现时并非休息的时候,更要避免队友因我受伤而影响情绪。因此我继续带领小队前进。
 
队友通知控制中心要求救护车到场,但车辆只能停泊在群众的后方,需要我们自行前去。由于群众拒绝让路,最后我们用了近一小时才能乘警车前往医院接受治疗。
 
医院内医务人员在我的两寸伤口上缝了五针,医生指伤口是受到硬物,例如石块或砖头直接撞击而成。当治疗完毕后,医生给予我多天病假,在回家与上班之间,我首先选择了后者。但上级在慰问之余,亦希望我顾及自身安全,回家休息,待伤愈后才重回前线。我唯有在内心默默支持大家。
 
我感激太太的体谅和全力支持,但对于产后应得到我照顾的妻子,现时却要反过来照顾我,也感到万分抱歉。
 
  港岛警区冲锋队警长阿兴  
 
我加入警队十九年,儿子三岁,正在入读幼稚园。
 
九月二十八日晚上,港岛冲锋队接获命令,支援其他在夏悫道一带被示威群众冲击防线的人员。作为小队第一排成员的我,戴起头盔,手持盾牌,与其他队友一起由军器厂街出发。就在通过横跨告士打道的天桥时,已有数之不尽装有水的水樽,以及包裹着石头的笔袋掷向我们。面对这种恶劣环境,我们一方面举起盾牌保护自己,另一方面向前推进。
 
在推进期间,一名示威人士突然跳过来企图有所行动,我随即举起盾牌阻挡,并避向另一方。但对方由于冲力过大,反而失足向后跌倒。眼见对方有机会伤及头部,我随即伸手将他拉住,但对方却在此时用脚踢向我的胸口,并即离开。其他示威群众一直未有停止攻击,而当我拉住跌倒示威者之际,有人用硬物袭击我的手部,传来一阵刺痛。
 
当稍获喘息机会时我检视自己伤势,发现左手的尾指又红又肿。小队指挥官要求我即时接受治疗,医护人员表示尾指的伤势不轻,可先行放血减轻痛楚,并要即时转送医院作进一步治疗。但在当时环境下,我们这些持盾牌的人员十分重要,肩负起整个小队人员的防护工作。因此,我坚持继续留下来与我的队友一起抵御冲击。
 
直至翌日早上六时,即连续工作十二小时后,在其他人员替换下,我们终于可以退下前线,并前去医院接受治疗,才知道左手尾指骨因撞击而断裂。
 
  港岛警区刑事侦缉警员阿强  
 
我任职警察二十二年,担任刑事侦缉人员亦已有近十二年了。自路面被占据事件以来,刑侦单位除继续处理所属警区的刑事调查工作外,部分同事亦被征召协助前线人员处理不同事务,其中一项任务就是在警察指挥中心接收资料,按缓急次序作出快速应变,包括成立摄录队和快速应变部队。
 
十月三日下午,驻守政府总部的快速应变部队成员,在连续工作二十多个小时后已十分疲倦。指挥中心有见及此,特别安排人员,包括我在内运送粮水补给。鉴于早前使用车辆运送粮水受到阻挠,遂以「人手运送」方式,由警察总部经统一中心天桥将粮水送往政府总部内。然而示威者在途中设置多道关卡阻止。我们已表明只是运送粮水,但仍遭示威人士辱骂和以肢体推撞。最后我们历尽艰辛才完成任务。
 
翌日凌晨,我们运送新一批粮水,同时引领其他人员接替政府总部内连续工作三十多个小时的同事。但经过之前一役,示威人士加强了天桥的关卡布置,有更多示威者阻挠。我们已多次指出并非要驱散他们,但示威者情绪十分高涨,以肢体推撞,甚至以障碍物冲击我们。我们需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示威群众推开,形成一条仅可容身的通道将粮水和替换人员送抵政府总部内。
 
在交收粮水期间,突然有同事说我的头部流血,原来是在被冲击期间遭硬物撞伤。由于我把所有专注力集中在护送粮水的任务上,连受伤亦不自知,要别人提醒才感觉到痛。送院后由于头部伤口附近一度出现肿胀,医生曾担心除表面伤口外,胪内骨亦受创。幸而经X光检查无碍后,便为伤口缝针止血。
 
警队是一个大家庭,我们每一个成员都是家庭一分子。因此,虽然医生给予我三天病假,但我决定返回岗位继续工作,因为,这也是我对同袍的一点心意,一点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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